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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离开办公室时已经很迟了。金走得早些,因为她想看一下安杰拉,是否一切正常。当我到达楼下停车场时,那里空荡荡的,所有车辆管理人员都已下班了。
  我一步跨入我的雪佛兰车,离开了汽车库,然后转弯来到世纪大道,这时从汽车的后排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史蒂文斯先生,”一个带着西班牙口音的男人说道,“久违了。”
  我向后视镜望去。“久违了。”我说道。我上一次看到这个人是在秘鲁。“冈萨雷斯巡官。”
  这人笑了起来。“你名字记得很准确,然而我不再是巡官了。我现在是将军。”
  “祝贺你,”我说道,“你为什么不来我的办公室?”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和你在这里。”他回答道。
  “我能帮你干什么呢?”我问道。
  “瓦尔加斯小姐昨天打电话给我,叫我和你联系,因为他们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我把车开到路旁,回过头青春他。“冈萨雷斯将军,你为什么不坐前面的座位呢?这样我们谈话方便些。”
  冈萨雷斯将军没有多大变化。他仍然像以前那样身子瘦削、衣冠楚楚,他的头发有点灰白,但是他那排像铅笔一样笔直的小胡子仍然长得乌黑的。
  我把车退回到快车道上。“阿尔玛有没有讲是什么样的麻烦?”
  “她无法细说。不过我知道这与可卡因有些关系。”
  “我想她一直参与着这行买卖。不管怎么说,她已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她现在钱不少啦。”
  “这倒不假,”冈萨雷斯说道,“可是黑手党给她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他们要她为他们接上在南美的各种关系。”
  “老天爷,”我说道,“看来,什么都是老样子。”
  冈萨雷斯点点头。“她告诉我她会和你联系。我们会知道需要做些什么。”
  我注视着他。“你知道我的伯父斯蒂芬诺先生吗?”我问道。
  “我知道他,”冈萨雷斯说道,“但是我们从未见过面。”
  “我想她和我的伯父都在欧洲。他们试图解决问题。”
  他望着车窗外。“一旦她与你联系,你就立即告诉我,行吗?”
  “好的,”我说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还没有去旅馆登记呢,”他回答道,“我刚刚到这里。”
  “那就上我家去,一起吃顿晚餐,然后我给你找个住处。”
  他点了点头。“太好了,先生。”
  我把车向北拐弯,开到日落大道的快车道上,然后又向东朝贝莱尔门驶去。
  冈萨雷斯问道:“有保镖跟着你吗?”
  “没有。”我回答道。
  “打你把车开出办公楼汽车库后,有两个身穿黑色上衣的家伙坐在一辆福特车里一直尾随我们。”
  我看了下后视镜,什么也没有看到。
  冈萨雷斯敞开他的茄克衫,掏出了一支自动枪。“以防万一。”他镇静地说道。
  “我倒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车驶过旅馆入口处,来到我的平房前。
  我们跨出汽车,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我们走进公寓。我刚进门,安杰拉就看到了我,接着又看到了冈萨雷斯。
  她微微一笑,用西班牙语说道:“你好,先生。”
  冈萨雷斯弯下身来亲亲她。“安杰拉,”他用英语说道,“你快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她转身向我。“我晚饭想吃个大汉堡包。”
  就在这个时候,金从另外一间房间走出来。“保姆说,她在迪斯尼乐园里一刻不停地吃汉堡包和法式油煎食品,”她说道。
  “我可不懂这一套,”我说道,“如果她要吃大汉堡包就让她吃吧。孩子毕竟是孩子嘛。”
  我把金介绍给冈萨雷斯将军,但是我告诉她,冈萨雷斯是从秘鲁来的,因为我给他去了电话。
  “我想我们该用晚餐了,”我说道,“我估计,我们今晚会接到阿尔玛或者我伯父的电话。”
  “我还是想吃大汉堡包。”安杰拉说道。
  “好吧,金,叫保姆带安杰拉上街去给她买一个。”我接着对冈萨雷斯说道:“你和我们一道吃饭。我马上通知服务台,给你在这儿定一个房问。”
  我们在旅馆服务部要了酒菜。我们正坐在酒吧里喝酒,蓝眼睛吉米给我来了电话。
  “你伯父打电话给你了吗?”他询问道。
  “还没有。”
  “我给你安排了两个保镖,”吉米说道,“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有些过分操心啦,”我说道,“我发现从办公室出来后就有两个人跟踪我。”
  “他们是我的人,”他说道,“我叫他们待在你的周围,以防你遇到麻烦。”
  “为什么我一定得遇到麻烦呢?”我问道。
  “达·芬奇要来伤害你。”他说道。
  “他如何伤害我呢?他只不过是个讨厌的送信人嘛。”
  “他不仅是个送信人,”吉米说道,“他还是一个杀手。”
  “他在追逐谁?”我问道,“他并没有打扰我。”
  “他在追逐你伯父,”吉米说道,“我想这就是他为什么回欧洲的原因。我有一种预感,你伯父已经去西西里与委员会谈判。”蓝眼睛吉米沉默了一会儿。“达·芬奇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你?”他问道。
  “有的,”我说道,“他留下两只旅行包。他说这是阿尔玛的。”
  “喔,”蓝眼睛吉米说道,“你坐着别动,我马上就到。”
  我们晚饭吃到一半时,服务台打电话告诉我们,有一位佩莱吉先生要找我们。
  “带他进来。”我对他说道。
  我打开门时,蓝眼睛吉米盯着冈萨雷斯。“他到底是谁?”他问道。
  “他是阿尔玛的朋友,从秘鲁来的。”我回答道。
  他看着我。“他可靠吗?”他问道。
  “他是我们这一边的。”我回答道。
  “好,”他说道。吉米打开房门,叫他的两个保镖进来,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我。“达·芬奇留下的旅行包在什么地方?”
  我看着金。“你把那两只旅行包放在哪里?”
  “在会客室的壁橱里,”金回答道。
  我打开门,拿出两只28英寸的铝制旅行包。
  吉米对他的一名手下人打了个手势。“把包打开。”
  那名保镖掏出随身携带的大折刀,用刀面对着旅行锁击了一下,锁打开了。他掀起旅行包的盖子。
  我们朝里面看着,旅行包里装满了用玻璃纸包的白粉袋子。吉米叫他的手下人捅开其中的一包。吉米用手指蘸蘸,然后尝尝。
  “这是海洛因。”他说道。
  金转身向我。“你在干什么?你会被关进牢房的。”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买卖。”我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吉米。
  “这是这笔买卖的一部分。达·芬奇用从西西里带来的海洛因交换哥伦比亚的可卡因。”他回答道。
  “这和罗科伯父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你伯父已很久不干这一行了,但有人希望他重操旧业。”他回答道。他又叫他的手下人锁上旅行包。
  “你看这里有多少海洛因?”我问道。
  “我想每只旅行包里都有大约40公斤。”他回答道。
  “价值多少?”我问道。
  “成批出售大约值700万美元。在街上,除了分成,也许卖1亿5000万美元。”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吉米笑了。“我来保管,”他说道,“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请便。”我说道。
  吉米拨了电话号码。几秒钟后,他用意大利语和对方交谈了几秒钟。他讲得太快,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挂断电话后,向我转过身来。
  “达·芬奇已经在西西里,”他说道,“我认为必须尽快与罗科伯父取得联系,此事至关紧要。我们得让他知道情况。”接着,他示意那两个人把旅行包拿走。
  吉米伸出他的手来。“请保持联系,我把我的两个人留在这里,以便必要时向你提供帮助,”他解释道,“你永远没法预料那些混蛋会惹什么麻烦。”他摇摇头。“现在‘皮杂饼’毒品审理已经结束,可一批‘新生力量’又插手进来。我感到他们在追逐那老人。唯一能控制他们的是西西里的头领们。”
  我目送他们离开屋子,然后我坐在酒吧里,看着冈萨雷斯将军。“你在想什么?”
  这位秘鲁将军平静地说道:“他们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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