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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这房间陈设简朴,只有一张铁床:一个薄薄的床垫,几条军用毛毯,一个洗脸盆,一张栏式的扶手椅以及一个多用拒。
  “希望你在这里住得舒服。”琼斯中尉说,他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在对他进行尖刻的讽刺。
  “我相信我会过得挺好的。”
  他们吧他的箱子已经从军车上拿到了房间里,就放在地板上。
  “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她又说了一句,便转身要走。
  “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加纳说。
  她冷冷地望着他。“具体他说?”
  “你怎么到这个部队来的?”他真的感到难以理解。
  “我自愿加入,上尉,象人家一样。”
  “那未这个呢?”他点了点头,示意她戴的那个银色伞兵徽章。
  “考核合格。满意了吗?““对不起,如果我问得傻里傻气的话。不过,我确实设想到会碰到——象你这样的人,在这个部队。”
  “你指的是,我是一个女人,”“就算是这样吧,”“你们特别空勤团里没有女的吗?上尉。·“没有,不管怎样现在还没有。”
  “这是怎么一口事?”她问道,“是不是你们的人认为女人不能胜任杀人?”她的话里明显地带着一种嘲弄。
  “、想我们还都没有适应这一点。对有些人半说,叫他们习惯这一点还需要时间。”
  她若有所恩地打量着他。“你知道。你可能是在胡弄我,先生。”
  “你说什么?”
  “你说你是SF”她说。
  “SF?”加纳感到莫名其妙。
  “SF就是特种部队。我通常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他一进这个房间,他的身上——这么说吧,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我想说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吧……”
  他感到了她在引他上钩。”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她的话滴水不漏。“对不起,先生,我扯得太远了。”
  他想把她的话引出来。”不,你说下去吧,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不,先生,没有什么。我想,我过去从来还役有碰到过特别空勤团……”
  他在想,假使她脱掉贝雷帽,脱掉这件没有任何女人气味的制服,解掉伞兵靴上的带子,去掉挂在她腰部的千枪套……她会是什么模样呢?”
  “好吧,我们开始有些私交了,中尉。除了叫你中尉之外,我还可以叫你什么?”他对她笑了笑。
  “我的名字叫琼斯,先生。”
  “琼斯前面的名呢?”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开头字母是K·D·”他可不想让他搪塞过去,“K·D·代表什么呀?”
  “人家就是这么叫我的,先生。”她态度生硬地回答道。“K.D·琼斯。我的朋友们……”
  “姓吗?”他猜不透这个冷昔冰霜、可怕的金发女郎会有些什么样的朋友。
  “我的朋友们都叫我K·D,”“好吧,”加纳说,”我就叫你K·D。”
  她一副冷冰冰的神态。“你不是朋友,你是同事,我想我们还是照军队的规矩办事吧,先生。”他看得出来,她带者嘲弄的神气,敬了个礼,走出了房间。
  他坐在硬板床上默默沉恩。在8011房间,情况介绍得可谓详尽无遗了,但是她却是拉思伯恩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的。
  尽管如此,他似于依然实现了他的计划。他一直在观察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但是截至目前为止,他们好集还没有怀疑在特别空勤团里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叫加纳上尉的人。
  “你可以应付得了。”拉思伯恩曾经一刚瓜竹在胸的样子叫他放心,“千这种事你最在行。
  对于坐在白厅办公皋旁的拉思伯恩来说,事情当然是很容易的。
  “为什么我一定要装作特别空勤团的人呢?”加纳问过他。
  “因为这是我们能搞到交流访问的唯一办法。”拉思伯恩解释说,“他们只和特别空勤团有这种安排。”
  现在,所有这些好象都是许久以前的事情,而且好象又是那么遥远。
  加纳站起身来,在小房间里踱步。这是一问囚室似的房间,空无所有,冷气逼人。他们肯定没有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的想法。
  隔壁盥洗室里挂着一幅日历,加纳仔细地看了看它,这是一幅俄国日历,清清楚楚地标出了八个苏联的国家节日。
  剧团的舞台监督西莫若夫建议演出后一起吃一顿便饭。
  波利索夫以为其他角色也会来的。但是,当他到达乌利扎·杨基·库柏拉饭店时,西莫诺夫正坐在一张桌旁,桌上摆着两付餐具。
  “我听说这地方不错,”他向波利索夫招呼说,”一定要试试这里的鹅肝酱,他们的上豆糕据说也是风味十足。”
  他的三重下巴、胖胖的回脸以及和蔼可亲的神态掩盖了他的狡黠。他扭长在斗争中保存自己,设怯给人以一种向现有制度挑战的印象。然而他又是当局最能接受的人物;他好象迫不及待地怀疑当前的体制,然而又是一个上面最信赖的宣传家。
  “我们好象从没有机会安静地随便谈谈,我亲爱的朋友,”他神情真切地说,“为友谊干杯。”他举起盛满克瓦斯的杯子。两个人都喝了起来波利索夫好奇地打量着他。西莫诺夫干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似是,不管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到这家饭店倒是来对了,饭菜确实不错,服务也周到,招人喜欢。鹅肝酱配上浸着酸仍汕的土豆和蘑菇,鲜美可口。
  “我真盼着到伦敦去。”西莫诺夫推心置腹地说,“我想,我们大家其实都有样,你说对不对?
  波利索夫小心地擦了擦嘴巴。“一定会很有意思。”
  “我知道剧团会过得很愉快。”西莫诺夫热情洋溢地接着说,“多么了不起的一个机会呀,叶夫根尼·阿列克塞耶维奇,让那边的人们看一看我们的心灵,让他们知道我们作为艺术家也象他们那边的人一样,对于偏见同样敢于怀疑和挑战的。”
  当心,波利索人想,这种谈话是很可能被随意曲解的。
  “是的,”他表示赞同他说,仔细地字斟句酌,“我相信他们对苏联现代戏剧的代表作品会感兴趣的。”
  几滴酸奶油顺着西莫诺夫的下巴一边往下流。波利索夫决定不告诉他。
  这胖子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把身子凑上前来。”当然,无需要我来告诉你,我们作为文化读者,无时无刻不翌到人家的注视。他们通过对我们每一个人的观察来判断我们的国家。每一个人都应尽力表现优良。亲爱的同志,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波利索夫毫元表情地看着他。“怎么帮助呢?”他间道。
  西莫诺夫揪开圆胖的子掌。”你知道得最清楚,我们的演员在旅行中会搞些什么……而且在外国,诱惑是那么多……”
  “我想在一个礼拜演完七场,又要适应伙食,还要让人听懂戏,我们除了累得想睡觉,不会再受到别的诱惑了,”西莫诺夫咯咯地笑了起来,肚子微微地颤动。他很欣赏波利索夫纳这句话。”不错,不过一起上床的还有谁呀?我得要问问自己。”他认为自己的这句话很俏皮,所以又大声地笑了起来。但接着,他的脸又罩上一层乌云。“留比莫大事件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警告。”他咕咱了一句。
  当然,波利索夫想。尤里·留比莫夫~塔干卡乐团的指挥——可招得人人对他痛恨。他在伦敦哈默史峦斯的歌可院演出后,再也没有回来。
  接着,西莫诺夫改变了话题,“我想着要把《银弦将断》这个戏带到伦敦去,可部长觉得它不大合适。”他透露说。“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也许因为卡桑采夫现在失宠了。不过他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剧作家,这个剧写得非常好,你说她不是?”
  呵,波利索夫想,他现在改变角色了。现在批评起当局来了。真是一个合上头心意的谋反派。
  他向舞台监督笑了笑。“我听说剧院没有同声翻译,因此,除非观众听得懂俄语,不然他们对我们说的会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这样?”
  “西莫诺夫皱起了眉头。“你这话可不是积极的态度,亲爱的同事。我们一定要假定他们听得懂我们的每一句话,而且演出必须认真,就象中央委员会坐在头排看戏时一样。我相信你一定会这样做的,你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他对招待员做了个乎势,向他要了一份”你们有名的蜂蜜蛋糕。”
  “这又是他们的一种风味。”他告诉波利索夫。显然,有人向他作了详细的介绍,“当然,我不应该吃这种川食,但是,人一辈子不能靠循规导距过日子,是吗?
  ”他不无深情地拍了拍他的肚子。
  波利索夫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起身告辞。”我得回旅馆去了。我答应过波莉娜今晚给她打电话。”
  “当然,”西莫诺夫点头说,“你亲爱的夫人好吗?”
  “还不错。”波利索夫回答得很简短。
  “她一个人在莫斯科一定会感到很闷的。”西莫诺夫说,“你一定要从伦敦给她带一件礼品口来,也可买点毛料之类的东西。苏格兰羊毛是不错的。”他示意付账。“我是很想把我那小女人带上,可你知道部里的态度。这么重要的一次旅行不能分心呀。”他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否理解我们艺术家也是凡夫俗子,也是有敏锐的感情的。”
  “我肯定他们是知道的,”波利索夫说道。西莫诺夫却对他满腹狐疑地看了一眼。
  他们穿上大衣后,便相互拥抱。
  “谢谢你这顿美妙的晚餐。”波利索夫说道。
  “你看,”西莫诺夫自呜得意地笑道,”我的间谍们情报正确吧?这个饭馆真不坏。”
  千真万确。波利索夫一边向他挥千告别,一边想道。
  “亲爱的朋友,你的间谍总是正确的。”
  他回到尤比利那亚饭店,乘电梯到了八楼。他把门打开,灯却是开着的。
  “去了那么长时间!”玛娅怒气冲冲地叫嚷。她躺在床上,衣服已经脱掉,“我以为你再不回来了呢。”
  “我和西莫诺大在一起。”他说完以后,感到为自己向她解释而生气。见鬼,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谁给她的权利在我的房间里放肆?
  “你怎么进到这里的?”他问道。
  她狡猾地笑了。“你说呢?我是叫他们开门进来的。毕竟,我们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是我的房间,”她大笑起来。“你要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到我的房间去。不过你的床大。”
  他把大衣扔在倚于上。“我必须要打一个电话。”他说。
  被单滑落了下来,她没有动,并不想去遮盖她的乳房。
  “那好吧,”她冷冷他说,”去打吧。我不偷听你的。”
  她软绵绵地放开身子躺着。
  他在床边坐下。“玛娅,听我说……”
  “说什么?”
  然而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把心中的话和盘托出,他们的关系也就到此完结了。他望着她,他需要她的身体,她一丝不挂的神态在牵动着他。他什么也没有说。
  “上床来,”她说,”我冷了。”
  她象以往一样,满怀激悄地把他抱在怀里,过了一些时候,他们在黑暗中躺着,谁也没有作声。
  “你还要打那个电话吗?”她突然问道。
  “现在大晚了。”波利索夫回答说。
  “我相信你妻子不会介意的,”她一直对波莉娜说三道四,她也敢于这样做。毕竟,波莉娜的男人刚刚还跟她做受呢!
  “是的,”波利索夫说,“今晚我不打电话了。”
  玛娅在黑暗中微笑了。不过,如果她以为她的这个情入在想着他生活中的女人,那她就错了。彼利索夫脑子里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他在想伦敦。躺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不知道的是,到了伦敦,他就要寻求在西方政治避难。
  从荷兰公园街他的公寓套间到肯新顿宫花园街的苏联使馆,安德列扬要走20分钟。走得快一点,可以用12分钟。不过他喜欢安步当车地在街上溜达。
  他总是感到这种步行大有好处。当他每天清晨去上班的时候,这等于是他观察世界的一个窗口。虽然路程很短,但给了他机会通过显微镜来观察英国。他总是爱看那熟悉的标志。例如托尼·市的老式房子,前庭长园里钉着一排公园式的长凳。莫斯科认为这是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但是安德列扬在治部里的报告中对他却不大客气,称他是茶室里的马克皿主义者。
  一路上他爱看贴在墙上及广告板上的各种招贴以及乱七八们的各种告示,预告将要举行示成活动、游行、会议。设置纠察线以及集会等等。他总觉得,英国人搞抗议这一行真有意思,总要事先预告一番。
  他喜欢观察碰到的各式人物。在诺丁山门什么样的人你都能见到.不修边幅的无政府主义者、妖艳的模特儿、稳重的企业家,豪放不羁的艺术家、吸毒者、政客、外国移民、富人和穷人以及普普通通的伦敦居民。这些入和他在使馆里工作时遇到的人大都不相同。
  安德列扬早就不留神步行时是否有人在盯梢。他知道英国人在住意他,他家里的电话肯定有人窃听。一想到这点他就要笑,好象他会在英国电信公司的电话线上谈论国家机密!他怀疑他们还拆看他的信件,那就祝他们好运气吧!
  不过,仙知道他们也不是孬种,如果他们安排什么人盯他,那是很难觉察出米的。当然,可能就是那个围着印有帝国大学标记围巾的年轻人,或许就是那个提着公文包的瘦子,或许是那个穿着雨衣的妇女,什么人都有可能。不过这对他无所谓,如果他们以为他在利用盖特电影院作为投放密信地点,或者在w·H·史密斯国书馆的杂志架上捡口微型胶卷,那他们就要失望了。
  谢尔盖·米哈依诺维奇·安德列扬官方的身份是使馆的新闻参赞,但他还有其他非官方的工作要做……
  他很喜欢伦敦这个岗位。他英语说得很流利.不过这不是莫斯科给他这份工作的机缘。他是被看作一个有前途的人,而在伦敦工作,是向上发展的一个必要的阶梯。因此,部里允许他有相当大的活动自由,而他的上司——列沃诺夫对他也以慈父般的眼光另眼相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他走下人行道.正要穿过马路,却不小心正好撞在一个穿红衣的相当漂亮的姑娘身上。
  “对不起。”安德列扬抱歉他说。
  她对他笑了一笑,急匆匆地走了。一瞬间他怀疑这是否真是一次不期而遇。是她故意要撞他的吗?他摸了摸钱包和通讯录,幸好都在。真格的,他想,他不应这样疑神疑鬼。
  但他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他知道这一辈子也难改了。
  他朝四周望了一眼,看是否还能找到那个姑娘,但她已跳进一部出租汽车里。安德列扬喜欢漂亮的姑娘,尽管他戒心十足,但仍有一刹那问波那红衣姑娘吸引住了,倒不是他要转什么念头,他就是想多看她几眼。
  接着他的思绪转到了他的工作上头,有好多事等着他做。他要确信在伦敦举行的苏联戏剧节的一切必要的细节都已安排妥贴,西莫诺夫将要带一个回来用俄语进行演出。演员阵营十分强大,卫报已经要求采访首席演员波利索夫。
  所有这些人当然都是可靠的。西莫诺夫是一个党员,波利索夫是人民艺术家,但是部里还是要求加强监督,安德门扬知过他应该做些什么。
  还有有关拉思伯恩的报告。在这个问题上,部里真叫他人伤脑筋。他已经向莫斯科送了一份关于拉思伯恩的详尽的档案材料,但是第一指导局还要知道得更多。安德列扬能够想象得出,他们在莫斯科环形路那座半月型建筑的第五层楼上,围着这份档案冥思昔想的情景。然后他们就会说:“叫安德列扬把情况搞深一点,他毕竟是在伦敦现场的嘛。”
  “他们想叫我千什么?叫一辆出租汽车到白厅去,走进拉思伯恩的办公室,叫他谈谈他部里的情况?”他曾经问过列沃诺夫。
  一头灰白头发的上校对他笑了笑,”为什么不行呢,谢尔盖·米哈依诺维奇?”
  列沃诺夫的幽默感可是臭名昭著的,他开的玩笑会叫有些人到深更半夜还胆战心慨安德列扬已经把损告起草好了,不过在送去译成密码前,他还想再看一遍。他实在也没有加进去很多新东西。拉思怕恩俄语说得十分流利,这肯定使他有别于大多数那些只会在文件堆里做文章的二把刀,不管其确切合意是什么,他所在的部门显然有一个代号,叫做特别联络处。他在华盛顿呆过。他很少喝酒,这一点倒使安德列扬有点不安,对不喝洒的人他是不信任的。但是最令人不可理解的是,拉恩怕恩不盲欢出头露面,有几处空白总指导局一直弄不清楚。在拉恩伯恩的生涯中有好几段时间里好象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或者干了些什么。
  一个穿着风雨衣的日本人拦住了安德列扬“请问,”他露着牙齿笑着问,“到……”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一张纸条,”到巴克·普莱依斯怎么走9”“你差不多已经到了,”安德列扬用纯正的英语答道。
  “在第二个拐口处向左……”
  日本人徽撇鞠了一躬。“谢谢你。”
  安德列扬高兴给人指路。他对伦敦很熟,显露一下他的地理知识是他最喜欢的嗜好。有一次他还对塔斯社记者透露了他的一个伟大的雌心勃勃的计划。他说他真要去试试通过伦敦区警察局的交通考试,以便领取一张出租汽车的营业执照,这位记者听得简直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表。走了十几分钟,他穿过贝依斯沃特路,在一个正在来回巡逻的外交使团安全小组的军官面前走过。再过两分钟,安德列扬就将进入肯新顿宫花园街第18号。
  互那时,他将开始变戍一名间谍。
  拉平在他的广播电视部办公桌上最下想看到的,就是第5处送来的报告。下午他将去参加中央委员会的一个会议。
  在这最后一分钟,他可真讨厌在他的日程上还有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
  第5处向他报告说,昨晚那部神秘的地下电台出其不意地又出现在空中了。现在它凶相毕露,称自己为“俄国自由之声”,它还广播新闻节目。
  “莫斯科市民们,不必惊慌,核能研究所的托卡麦克梳反应堆出现的裂缝不会威胁到这个城市的安全。幅射量还没有大到足以危害您的健康或伤害您的孩子的程度。但这是一次严重的事故,当局没有宣布,完全是为了避免引起您的担忧,为了绝对确保安全,干脆不要到研究所的邻近地方去。”
  当然,这些杂种们想于什么是很清楚的.部长咒骂了一声。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伎俩——散布假情报,对谣言越想辟谣,人们就越会相信。研究所根本就没有发生事故,核反应堆也没有什么裂缝。但是,这个故事一旦传开……
  拉下仔细地又把报告读了一遍。“俄园自由之声”,真有意思。这是列宁在1917年关闭的一家报纸的名字。它刊载不许发表的有关布尔什维克的故事。有人说报纸在10月24日死亡之日,也是对新闻自由处决之时。大多数俄国人从来没有听到过“俄国自由之声”这个名字。现在它突然在空中新生了,还真叫“俄国自山之声”这个名字!
  部长用牙齿咬住了嘴唇。第5处的报告巧妙地把没有提到的事情都滑了过去。这可不行。他拿起电话,叫通了总参情报局情报处长阿卡迪·佐托夫大校。
  “那个地下电台,”他咆哮着说,“你们发现了什么情况?”
  佐托夫在电话线另一头清一清嗓子。
  “我们还在调查,部长同志。”他小心翼翼他说道。
  “真的吗?”拉平不想掩饰话里的讽刺味道,“要调查多久呀?”
  “确切他说,您想知道什么情况?”佐托夫说道。时间,他现在要争取的就是时间,以便先考虑一下。
  “喔,我想这问题应该是很清楚的嘛。谁搞的广播?从哪里来的?一开始对这些都应该弄清楚嘛,”电话另一头停顿了一会儿。
  “部长同志,他们试图给人一种印象,好象是在国内广播的。而我们的技术专家似乎倾向于认为这不对。”
  拉平极力往制自己。“混蛋,这叫什么回答?你们肯定有技术手段把这些播音的来历查清楚嘛……”
  “非常困难,部长。”佐托夫赶快回答说。
  “那未你的那些‘技术专家’认为电台设在哪甲?”
  佐托夫不想把话说死。“我应该说……是在国外。一“谁干的呢?”
  “部长同志,这谁能说得准呢?”佐托夫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身子。他也知道再过几个钟头就要召开的那个中央委员会的会议。他知道如果一向起这件享,拉平是会毫不犹恐地把他丢进地狱。“我怀疑是中央情报局的活动,也许是移民干的?当然,肯定是我国的敌人。
  拉平不忖)、拖广灯卜一以时间。佐托夫江以为他挂了电话呢。似是,他没有姚。
  “人校,”他说道,”你们准备怎样去卡掉这些括音:
  我不要让这些谣言满天飞。我要求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行干扰,每一个字都要干扰,你懂了吗?”
  “当然,我悔了。”佐托夫在心里又骂了一句,“不这有一些技术困难。您看,这些扬音时间下一。我的意思是说,上次是20点45分,这次是23点30分,要24小时都能采取反措施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我们的人力物力……”
  “我将向中央委员会报告,”拉平吼道,放下了电请。
  他满意地想,至少他叫佐托夫今天过不安生。
  似是这种满意感没有持续多久。他有一种感觉,这个自称姓”俄国自由之声”的电台还会没完没了地传到他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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