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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夜。老人老马。在峡谷口上,燃烧着一堆篝火。风吹着,火焰忽起忽落……
  溜蹄马感到身下的泥地又冷又硬,它的一侧已经冻僵了。后脑勺紧很象块铁疙瘩,头有气无力地忽上忽下颤动着。那情景,如同它的两条前腿被钉上脚钦,只能一蹦一跳那样,如同它无法挣脱脚镣,无法尽情飞跑那样。它多么渴望能撒开四蹄自由自在地纵情驰骋,让马蹄跑得发烫;多么渴望在大地上空飞翔,好痛痛快快地尽情呼吸;多么渴望立即飞到牧场,好大声嘶叫,呼唤着马群,让母马、儿马都跟它一起在辽阔的长满艾蒿的草原上飞跑。但是铁链子紧紧地束缚着它。它孤零零的,拖着叮当作响的链子,象个逃犯,一步一蹦,一步一跳地走着。四野里空荡荡、黑沉沉、冷清清的。阵阵夜风刮得月儿闪烁。当溜蹄马蹦跳着,抬起头,随后象块巨石那样倒在地上,垂下脑袋时,月亮仿佛在它的眼前升起了。
  忽明忽暗,忽明忽暗……眼睛都看累了。
  铁链叮当作响,腿上鲜血淋淋。一蹦,一跳,又一蹦,一跳。四野里黑沉沉、空荡荡的。带着这到脚镣走了多久呵!带着这副脚锻,寸步难行呵!
  在峡谷口上,燃烧着一堆篝火。溜蹄马感到身下的泥地又冷又硬,它的一侧已经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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