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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轰滥炸




  

  “只要你们不乱动,我就不伤害你们。”
  二见泽一把帆布口袋放在地板上,从上衣兜里抓出三发537手枪子弹,右手拉开柯尔特手枪的弹仓栓,手腕向左一甩,手枪的转轮就往左侧跳了出来。
  他压下排壳杆,三发空弹就落了出来,重新填上三发子弹,推上了转轮。
  叙述起来用了不少笔墨,实际上二见译一只用两秒钟就完成了。左手打开了装满纸币的帆布袋的口子。于是,命令道:
  “现在,大家都把钱包拿出来!”
  所有的人此刻都被吓呆了,没有人去掏钱包。
  二见泽一又向天花板开枪威吓:
  “大家都想找死吗?”
  赌场里的客人和店员,都争先恐后从衣袋里和提包里摸出钱包。
  有一个店员装做摸钱包的样子,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廉价的粗劣手枪。
  二见泽一手中那支装有消音器的柯尔特357手枪,发出了低沉的响声,那拔枪的店员的脸部,立刻就被打飞了。
  那店员的头骨和脑浆溅向四方,有几个女客人当时就被吓得昏了过去。二见泽一对其他女客人说:
  “把戒指和项链通通交出来!”
  二见泽一心中想,今天这样大闹一场后,客人们很长时间都不敢再到东光会经营的赌场来玩了。
  女客们顺从地纷纷取下金银手饰。其中有的人喘着气哀求道:
  “千万别伤害我们……”
  这时,二见泽一转向明子,命令道:
  “你去把大家的钱包、戒指捡过来!”
  明子绝望地吼道:
  “不,我不!”
  二见泽一对她说:
  “是吗,当内线的不就是你吗?到了现在还伯甚么?”
  客人和店员们把憎恨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明子身上。
  明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说甚么?我同你,不是刚刚才认识的吗?”
  二见泽一微微一笑。
  “谁信你的话?”
  明子的周身,剧烈颤抖着,她考虑了片刻后对二见泽一说:
  “明,明白啦,我按你说的干,可是,你得带着我一起逃走,要不,他们会把我剁成肉酱的!”
  二见泽一笑着说:
  “啊,当然要带你走,咱们是同伙嘛,咱们开头就说好了的。”
  “……”
  明子从地板上站起来,把边上一个女客人的披肩上衣脱下来,当成包袱,把所有的钱包、宝石都搜集拢来。
  她收好后,拴起那代用包袱,提着它走到二见泽一身边,带着怨气说道:
  “我可是把命都交给你了。”
  二见泽一命令道:
  “没有时间啦,你快把包袱塞进帆布袋里去!”
  明子将包袱塞进帆布袋,拴好了袋口。
  二见泽一左手提起帆布袋,又命令道。
  “好,准备下楼。”
  两个人穿过了趴在地上颤抖着的人群,走到楼梯口,二见泽一又向明子说:
  “你先下楼!”
  明子嚷道:
  “不,我不愿当开路的枪靶。”
  二见泽一嘴一歪说:
  “那你就在这里死吗?”
  “明……明白啦!”
  明子开始下楼梯。
  二见泽一跟在后面,离明子只有四级楼梯,用一只右手换出了柯尔特枪中的两发空弹,补上了两发子弹。
  当明子走到三楼和二楼之间的转弯平台处,正要再往下走时,二楼响起了一排枪声。
  明子周身被子弹打得象蜂窝一样,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二见泽一紧贴楼梯的墙壁,敏捷地考虑着应战对策。这时要是有手榴弹就好了,可这是异想大开.他当机立断,跑回三楼的赌场。
  赌场中的人们,仍然伏在地上,二见泽一走到面对着相邻建筑的窗户前,用手枪的枪把敲碎了花玻璃。
  隔壁那座大楼三楼的窗户,与赌场这边只相隔二米,二见泽一用枪扫射对面的玻璃窗,把窗户打个大缺口。
  于是,他从这边窗户跳到那边窗户,一下就跳进了对面大楼的窗内,左手仍紧紧抱住那帆布袋。
  

  那边的房间里,只有几张办公桌和文件柜,一个人也没有。
  二见泽一走向通往走廊的门,门没有上锁。
  警车的警报声渐渐逼近。
  二见泽一沿着楼梯往下走,到一楼后,既没有去大门,也没有去后门,而是轻脚轻手地靠近面向后街的一问屋子的门。
  那屋门也没有上锁,室内没有点灯,二见泽一走近窗边,警车的警笛声就更近了。
  二见泽一决心打开一扇钢窗,同时埋下身体,可是,并没有人向他射击。
  赌场大楼的后门边,传来了逃跑的脚步声,东光会的一伙,为了躲避警车,慌张出逃。
  二见泽一站直身子,窥视着后街,看到后街上已空无一人,立刻跳出窗子,迅速向空地跑去……。
  二小时后,二见泽一已经坐进了思巴露牌轻型轿车,那车是从川崎新町街区公路边上偷来的,他驾车开到川崎市与南多摩郡相邻的里川丘陵地带停下了。
  那里长着茂密的小橡树和竹林,二见泽一就把车停在树林中,提着帆布口袋下了车。
  小丘下,有很多地窖,那是农民们为了储存白薯或者培育鸭儿芹苗而挖的,现在大部份荒废了。
  二见泽一选了一个废弃了的横向的地窖,走了进去,从轻型轿车上取下来的电筒,照亮一看,那地窖五米深处向右转弯,转过去是一间有六张塌塌米大小的洞室,洞内并不潮湿。二见泽一放下帆布口袋,用刀割下不少茅草,铺在地上当床用。
  二见泽一倒在了茅草上,等待天亮,但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八时过,他走出地窖,偷偷地靠近轻型轿车。
  他发现车的周围并没有人,舒了一口气,感到放心了。
  他走向小河边,漱了口,洗了脸。
  二见泽一把帆布口袋放在驾驶座旁边的座位上,发动车子,从里川街区出发,开往世田谷一一町田区间公路。
  他又从町田经过东京环行公路,开往横滨。因为正值上班高峰时间,不可能——检查车辆,那样会引起交通大混乱。
  二见泽一先回到弘明寺藏身的住宅里,把帆布口袋藏在屋顶里,然后,把车开到保土谷区,就把车丢在那里了。
  二见泽一步行回到藏身之家,此时,他感到饥肠辘辘,他喂的小柴犬也跑来要食。
  他用罐头食品和方便面填饱肚子,剩下的喂了狗。饭后,打开收音机和电视,了解新闻报导,口中喝着速溶咖啡。
  新闻报导中,把昨夜在川崎发生的事情,大肆渲染。
  桑·吉尔曼的经营者,因涉嫌经营赌博而被逮捕等等。
  二见泽一想,这两三天,东光会一定加强了戒备,所以,只能藏在这个家里,暂时不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电话铃响了,二见泽一让它响了好一阵,才拿起了话筒。
  “桑·皮埃洛。”
  电话里传来了意味着是东京支局的暗语。
  “桑培·玛莉娅。”
  二见泽一回答了暗语。
  电话中,一个中年男人用西西里腔的意大利语说:
  “你害来的小包,今天中午收到了,立刻作了分析。白的东西,纯度为20%;液体的纯度为0.1%。我们直接向总部报告,所以,你就不必再向总部讲了。”
  二见泽一也用意大利语说:
  “是吗?”
  “是东光会经营的货吧?”
  “嗯!”
  “你不要于得太过份了。”
  “我只听总部的命令。”
  二见泽一把电话挂上了。
  

  又过了一天的半夜,二见泽一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惊醒,他悄悄地下了床,在漆黑的寝室中,摸着穿好了衣服,带上武器弹药。
  二见泽一凭着他十分敏锐的本能,觉察到院墙外躲藏看好几个人。
  二见泽一右手握住柯尔特,左手推“双九”型手枪,迅速转到厨房里。
  他将身体藏在房内大冷库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
  这时,传来了寝室玻璃波砸烂的声音。
  就在两秒钟的一刹那,只听到手榴弹导火线在燃烧的毛骨悚然的声音,二见泽一紧闭双眼,把身子尽量埋低。
  手榴弹爆炸了。
  寝室的门被炸飞了,房子好象要崩塌一样摇晃,接着,卧室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二见泽一的耳朵一刹那完全听不到了。
  但是,他似乎听到了第二枚手榴弹在寝室里爆炸的声音,他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幸好,这栋房子是钢筋水泥结构,否则早就炸塌了。
  接着,第三枚手榴弹又爆炸了,传来了天花板垮塌的声音,冲击波把冷库都掀倒过来,二见泽一用身体把它抵住了。
  寝室里,不但有火焰袭来,而且浓烟也不断胃进来。二见泽一被烟呛得咳个不停,他往后门走去。
  他走至后院里,才看到寝室几乎炸得只剩下废墟。完全包在浓烟烈火之中。内墙的那些便门,也都炸飞了。
  躺在后院里昏过去的小柴犬,现在苏醒过来,从院墙的后门跑出去了。
  突然,又响起了好几声枪声,但似乎没有击中那头发疯也似奔跑的小柴犬,可是,枪声连绵不断。
  就在这时,二见泽一已从后门翻滚到小街上。
  正在向犬射击的五个男人,一下都慌慌张张用手枪对准二见泽一。他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左右双手同时开枪。
  当两支手枪一共射击十发子弹的时候,二见泽一站了起来。
  右手柯尔特手枪射倒的三个男人,都打死了,但左手D型22口径手枪打中的二个人,还没有死,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二见泽一用嘴巴街住D型手枪,把一个受重伤的人拖到空地上,左手又握起那支手枪,命令他道:
  “你说,你是哪个派来的?”
  那家伙耳朵还听得清楚。
  “休想我说……你这畜生,总有你倒霉的时候的……”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满口都是血,他朝着二见泽一脸上吐去。看样子,肺部中弹了。
  这时,空地的另一端,有个人影一闪,二见泽一拾头一看,有个男人正准备向这边掷手榴弹。
  二见泽一本能地用柯尔特357左轮手枪对准他开了一枪,击中了那个人的心脏,他往前扑倒在地。
  那个男人,正好扑在没有掷出来的手榴弹上。
  几秒钟后,手榴弹爆炸了。
  冲击波掠过伏在地上的二见泽一的背部,当二见泽一再抬头看时,那扑倒在地的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距离那男人伏过的地方不远,有一个小游泳池,池中并没有水。
  这时,二见泽一才发现,他全身都沾了不少被炸男人的碎肉屑。
  被二见泽一拖到空地的那个男人,也昏迷过去了。此时,二见泽一藏过身的那座宅院,成了一片火海。
  二见泽一把昏过去的男人,拖到空地的更远处。左右两边墙内的住家户里,传出了居民们的惊叫声。
  二见泽一对准那个男人的尾椎骨,连踢几脚,肺部中弹的家伙,终于渐渐苏醒过来,二见泽一把男人身上搜查了一遍,那家伙十分谨慎,身上没带任何能说明身份的东西。当然,也未带驾驶执照。
  那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于是,二见泽一又追问他:
  “好,你必须说出来,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吃力地回答:
  “我不说。”
  “是吗?”
  二见泽一用左手的D型手枪,射掉了那男人的左耳。
  但是,可能由于肺部中弹的缘故,已经痛得使他有些麻木了,那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头,并吃力地吼道:
  “杀吧!”
  “是要杀你,但不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
  二见泽一给两支手枪都装满了子弹,把D型手枪插入腰间,拿出猎刀,扳出刀刃,割开了那男人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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